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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Jul 7, 2008 2:32 am
Last Updated:Jan 22, 2014 9:12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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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是四月二十三號, sant jordi 節。 傳說中sant jordi 將龍血所染紅的玫瑰花送給了公主,所以在sant jordi 忌日的這天成了catalunya 這兒的情人節。在這一天裡,男士會送給他的情人或是女性的朋友一朵玫瑰花;.而女士則會回送一本書。
他看不到我,所以他不知道我正隔著窗細細的看著他。. 那扇窗鑲嵌上幾面鍍著反光物質的玻璃,以至於一扇扇窗都成了一面面的鏡子,坐在緊鄰窗邊的位置上,從眼前的玻璃裡靜靜看著外頭的世界。面前鏡子裡有個清晰的倒影;倒影裡的人有一雙大大的眼,那雙眼睛的主人流露著一臉倦容;她的眼神.......好虛幻啊,她的眼神穿透了我,望向遙遠的虛空處,好像我是一抹不存在的影子般。也許........我想..也許是因為活在鏡子裡的她沒有靈魂吧? 戴著的耳機裡,傳來了我旅行時隨身攜帶的mp3中,Granados 第二號西班牙舞曲 "Oriental 東方風" 。為什麼.... Granados 的東方要這麼樣的憂傷呢? 在鏡子裡頭,離她的背後不遠處也放了一面鏡子。有個女孩的背影,坐在鏡子裡的鏡子中;那背影的主人穿了一襲深黑色的襯衫和長裙,一頭黑色的長髮,瀑布也似的灑在她的背和肩上。她斜斜的倚靠在一扇靠窗的座位旁,依稀是睡著了一樣,那背影略嫌單薄,彷彿是隱身在光明和黑暗的邊際間,眷戀著人世間的一縷幽魂。 四點十五分,這是他第三次舉起手來端視手中的手錶。斗大的塑膠錶面上,映照著他的焦慮和無奈;豔紅色的玫瑰在他的手上已稍顯枯萎,那一朵花將會交到什麼人的手裡呢?他轉過身子,在窗外對著鏡子理了理雜亂的髮絲,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白人被太陽曬得微紅的色彩,淡綠色的眼珠子裡,反映著鏡子中的他和黑暗中隱約的我。 攝影師總要我看著鏡頭,在凝視鏡頭時,那一張即將成形的影像,到時將會有什麼樣的人端視著呢?那會是他在看著我?還是其實是我在看著他呢?. 他走進店中,向waiter拿了瓶水後,訕笑地將手中的花放在我的桌上。耳邊 Granados 的第二號西班牙舞曲依然悽婉的演奏著。 也許.........我們都只是活在某一個視窗裡的演員,視窗外有人在看著我們的演出;而那些我們所謂的人生,不過是一齣齣無聊的劇本......。 也許.........我只是兩面對立放置的鏡子當中,反映出無邊無際影像其中的一個..............沒有靈魂的幻影。
面對著我的鏡子上,那女孩的花........是她的花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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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Apr 10, 2008 6:57 am
Last Updated:Oct 6, 2013 11:55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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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膀放鬆,挺胸縮腹,下巴微微抬起,兩眼平視;腳尖向前,兩腳落在同一條假想直線上;將腰枝當做軸心左右擺動......。
傳說中, 北國的風裡住了一位美女; 她的皮膚像冰雪般晶瑩剔透,婀娜的身材烏黑的長髮,豔紅的嘴唇和令人迷惑的雙眼。 她會在下著大雪的日子裡,找到受困於風雪的旅人 ; 她會在他們的耳邊輕輕吐著霜風, 她會在風雪裡跳著曼妙的舞步, 她會在風雪裡陪伴著那些過往的行旅, 她會用輕柔的話語安慰著他們,對他們說........
還沒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之前, 樹梢上的聲響,已經讓風曝露了行藏; 風在樹的臉龐輕輕地清唱著愛戀的曲子, 風在樹的身子淡淡的披掛上聖潔的白紗, 一片片潔白的雪,像花瓣般在空中緩緩地隨著風灑下。 這世間所有的話語都靜止凝結了, 只剩下風與樹的輕訴和誓言, 及片片的雪花。 那聲音是我身上的衣衫,在風裡發出獵獵的聲響; 凝視著絲絲白色的霧氣,自我的口中吐出,閉起了眼,開展畏縮的身軀;聽著北國的風中她用輕柔的話語安慰著我。 耳邊迴響著她輕柔的耳語,身子不再顫抖, 樹也停下了在風裡的滔滔細語,靜靜地聽著她說話....... 她說的對! 雪並不寒冷, 雪真的很溫暖。 那道引領我前來的足跡,已被空中灑落的潔白色玫瑰花瓣撫平了。
OK!收工,今天就拍到這兒!攝影師大聲地呼喊著。
妳必須要學會這樣的站立和坐姿,並把這當作根深蒂固的習慣, 這樣看來才高雅才美觀。 聽著儀姿老師,在努力的教導著新來的師妹,該如何坐如何走路, 看著她們對著鏡子魚貫的走著,學習專家認為比較合適的步履和儀態, 也許他們說的和雪女說的一樣; 放棄了體溫就沒什麼冷熱, 忘掉了自己本來的姿態, 就可以成為統計數據裡的美女吧?
北國的夜風裡,花瓣似的雪花緩緩地飄落, 雪女在靜靜的風中,用輕柔的話語安慰著受困於風雪的旅人,對他們說: 等你們成了皎潔的冰, 就再也不會冷了.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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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Mar 23, 2008 12:03 pm
Last Updated:Nov 10, 2012 7:41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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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找來的結果?還是結果找上了我呢? 這就是答案?還是又掉入另一個問題裡呢? 這故事,也許太過於悲涼; 這故事,也許太過於無奈; 這故事,是一張緊緊糾纏的網,我只是........這張網裡的一條魚。
風切過游絲般的細網,發出了瀟瀟的聲響,點點水珠和入風裡,散發出濃濃的鹹味和炫麗的七彩。 那張網,就只捕到了這條魚; 開展著長長的胸鰭;流線的身軀,那魚就高高的懸在,被拉起的網上,彷若騰空而起的飛鳥。漁夫自幾乎看不見的網目中,將魚解下隨手一扔;冰冷滑膩的身子,無聲息開闔著大嘴,那魚就靠在我的腳邊,再也不掙扎了。 天上一丁點雲彩也沒有,船上的漁夫繼續將魚網往海裡拋去,渾不將那條魚當一回事。 靜靜的等待著,這過程也許會很痛苦;也許會很安詳,但這也許是唯一的退場方式了。 在這片刻裡,似乎就只能仰望著天;等候著那傳說中,即將前來的拘魂使者。 四下的光亮漸漸黯淡,只有在這時,才聽見了喉頭裡,那只有自己才可辨識的乾笑 和囈語:
是桂花! 那淡淡的香味在還沒看見任何影像前,就飄進了我的胸臆裡;是爸他家院裡, 隨風飄送清香的那一株桂花老樹。 「.......一朵花.......兩朵花......三朵花........」那溫柔細軟的嗓子, 是媽咪輕輕數著的聲音:「...四朵花......落花委地誰來憐呢?」 拾起落在地上的花,淚珠若碎花,自她的眼裡濺落在地上,四散的淚珠,在地上化作了點點細碎,桂花幽魂樣的黑影,悄悄的墜入黃泉。 風裡浮動著桂花的暗香,和鹹鹹的淚水味,刺骨般鑽入了我的衣衫,令人打起寒戰。 她將手裡細碎的桂花撒入空中,隨風四散; 「凋萎了的花,就不再是花了。」 媽咪說完這些話後,緊緊的擁抱起我,走出了那桂花香氣築起的高牆。 .....一滴....兩滴.....三滴......... 滴落在我胸前的碎屑;可是桂花.....可是桂花? 媽咪的身子為什麼這麼冷? 媽咪的身子為什麼在發顫? 叩叩作響的聲音,是我的牙關彼此輕輕的撞擊著;我的身子也抖了起來。 是誰, 身後那是誰的話語?好冷冽好冷冽, 像刀一樣,刮進了溫暖的媽咪懷裡; 像刀一樣,讓我不敢探頭張望, 那刀一般的話說: 「那個野種,永遠也別想踏進我們家的門。」 空氣裡飄著, 好鹹好鹹的桂花;好冷好冷的風霜。
黑色的眼珠子上,矇了層淡淡的薄膜;魚眼上的那層翳,更加的朦朧了起來。 它的身軀輕輕顫抖著,散發出瑰麗的色彩: 謎樣的深藍;夢幻的淺紫;熱情的火紅和冷冷的冰河藍......。
是因為那眼翳的緣故嗎?週遭只剩下了黑暗; 是因為在作夢的原由嗎?身上只剩下了知覺。 是誰? 是誰在黑暗裡,敲著那空空作響的聲音? 是誰? 是誰在黑暗裡,流傳著竊竊不停的耳語? 是誰? 是誰在黑暗裡,猛烈搥打我冰冷的胸口? 那刺痛是什麼?這般的錐心炙肺! ......滴答.....滴答....... 那答答作響的是什麼? 震天的爆竹聲響連緜至天際,燦爛奪目的煙火,正使盡全力地在天上驅趕著,被稱為年的野獸。 輕輕歡呼的賀詞,自門外不遠的護理站處,幽幽的飄進耳裡;煙火的光芒,照亮了黑夜裡幽靈般的雨絲, 「....好美.......好美的煙火,.......太短暫,.......太短暫了....。」 那煙火一閃的瞬間,隔著窗, 倒映出媽咪空洞的眼神,和飄渺的讚嘆。
是誰讓我的心,那麼樣的疼痛? 那刺眼的光亮處,是誰站在那兒呢?是誰在拉扯著我的身子? 那些遙遠遙遠的竊竊私語,成了急促混亂的聲響。 是誰那麼樣的張惶?可以讓我再待個片刻嗎?我不會再掙扎了。 媽咪說:「微笑吧,微笑吧!」 吃吃的笑了起來, 「大過年的,帶妳媽回家吧!」鍾醫師在病房外淡淡的說著; 「一般的習俗,是該讓她在家裡,度過這剩下的最後幾天;和最後的那一口氣吧?」 吃吃的笑了起來, 人死去的地方,會讓別人這麼在意嗎? 將死去的地方,會讓自己這麼在意嗎? 吃吃的笑了起來, 房東說那兒不是我們的家耶,哪兒才會是我們最後的歇腳處呢? 微笑吧,微笑吧!
藍色的天映在它的眼裡,它身上那彩虹般的色澤,漸漸的被慘淡的灰白所取代;有一層黑色的幕,在油亮亮的眼睛表面上慢慢暈散開來。 我知道,那些色彩是你曾去過的地方吧?印象裡的深海,可也那麼樣的神秘嗎? 我知道,那層翳的底下,看的是你片段的一生吧?那吉光片羽裡,可也充滿了血與淚? 魚呀, 這齣戲裡,該是誰在當主角? 你又見著了誰在演這齣戲呢?
媽咪大聲的叫著:「我不是在做戲,不要說我在做戲!」 門外乒乓作響的聲音,是颱風夜裡的夢魘吧?看不清的窗外,是風的怒吼吧? 一滴一滴的水,匯成了瀑布。小瀑布在床腳那頭的天花板上,嘩啦啦的流下;媽咪正在和颱風對抗著,呼號的風裡,混入了媽咪輕柔的聲音說: 「我爸媽和我斷絕了所有的接觸,你卻說這是遊戲一場,那小孩怎麼辦?小孩該怎麼辦?」 站在光亮處的那個人說她去了, 誰去了哪兒呢?還能去哪兒呢? 只有在這時,才聽見了喉頭裡,那只有自己才可辨識的乾笑和囈語: 「原來.......這兒就是我的終點了; 原來..........我的戲份就到這兒了。」 幕落下了, 「不是我,不是我,主角不是我; 是我,是我,這裡頭最不該出現的角色是我。 讓我退場吧;不要再搥打我的心了。」 ......滴答.....滴答...... 那是床上方,滴下的水吧?蜿蜿蜒蜒,爬過了我的臉頰, .....一滴........兩滴.......三滴..........。 細細碎碎,落在胸前,燙得我的心這般疼痛 , 不是桂花,不是桂花; 不是桂花。
將魚賣給了我之後,漁夫大哥把它提起放回大海,牠輕輕擺動遲滯的鰭,游回那個分不清楚,是真還是假的深藍色夢境。 魚啊, 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看到的;看到那黑幕落下,我和你一樣有兩次機會,所以請答應我,好好扮演起那場,不知道何時將結束的戲碼,直到真正的黑夜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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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紙荒唐言,一把辛酸淚!都云作者癡,誰解其中味?
打勾勾.... 這事不會再發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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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Feb 14, 2008 6:29 am
Last Updated:Jan 28, 2015 4:52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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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,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, 芬芳美麗滿枝椏; 又香又白人人誇, 讓我來將你....
茉莉花呀.... 茉莉花...
未若錦囊收艷骨,一抔淨土掩風流;質本潔來還潔去,強於污淖陷渠溝。 爾今死去儂收葬,未卜儂身何日喪?儂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儂知是誰?
如果任眼睛的焦距飄走,這世間的所有看來都不真切了起來。 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妄;那心裡的痛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了? 如果沒有了心, 如果不再感受;這一切是不是就會成了虛空一片? 如果心底成了不再存在的虛幻;是不是再也不會有苦痛和折磨? 如果沒了心;也就不再有憂傷喜悅,也就不再有美麗和醜陋吧?
凝視著眼前這七個人, 這些曾聯手在我生命裡,對我做出最重要事件的幾個男人; 輕輕地將鬱結在心底的那口氣歎了出來, 讓眼神穿透他們;飄離這世間, 眼裡所見的所有人事物,都只剩下不真實的幻象。 有人說:面對心中的傷痛時, 有的人會將它化做淚,從眼裡流出來; 有的人會將它化做刃,從嘴裡吐出來; 有的人會將它藏起來,化做炸藥,將自己撕扯成四分五裂。 這顆心啊, 能夠負載起多大的傷痛;做出多少的掙扎呢? 有人說: 自殺死去的魂,會一再的自殺; 直到看透這一切,然後再從來一次。 因為嗔痴眷戀愛恨, 所以落入了六道輪迴; 所以.... 我不要這顆心了, 將我的心埋葬吧。 從此我可以無視於惡魔的誘惑; 從此我就不再會痛了, 將我的心埋葬吧。 將它埋葬吧。 從此, 我可以不在乎這些發生過的事; 我可以淡淡的笑看這些過往。 將我的心埋葬吧。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如果只為了在我的身體裡發洩, 他們可曾享受了征服的快感? 他們可曾得到了心靈的慰藉? 昏睡中的我,可會讓他們覺得美艷動人? 我只是個供人洩慾的娃娃嗎? 或只是具冰冷的屍體呢? 將他們體內那股迷惑本性的熱流逼出後, 昏睡中的我,可會讓他們覺得心生愧疚? 昏睡中的我,會是反映出他們人形獸心的一面鏡子嗎? 昏睡中的我是誰? 誰該注定承受這些事呢? 向我告解向我道歉後,就能自心底的牢籠脫困了嗎? 向他們報復千刀萬剮,就能讓所有的事徹底抹滅嗎? 如果這是個迷宮,可否告訴我哪兒是出口? 死亡可會是通往出口的捷徑? 曾答應了媽咪, 無論如何不能將自殺當作逃避的手段; 媽咪說如果我自殺了, 會在地獄裡反覆自殺, 這遭遇會在來世裡再上演一次。 可是... 誰能知道,死去後是否真有審判? 如果有審判, 為什麼會是自殺的我被審判呢? 為什麼會是自殺的我下地獄呢? 阿揚迴避了我的目光,也讓他的眼神焦點飄去了遠方。 如果這一切都未曾發生,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這樣進行; 我的人生該會是怎麼樣的故事?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夢境一場, 誰來評斷是好是壞? 誰會是不可饒恕的壞人呢? 再輕輕地將鬱結在心底的氣歎了出來, 說不出原諒,無法原諒; 希望遺忘,卻無法忘懷。 將心埋了吧, 不痛不怨不恨了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看著一張張當時他們拍攝的照片, 當時的我,在想些什麼夢些什麼? 如果只把這一切當作是夢,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; 我會不會欣然接受這一場怪誕的夢,和荒淫的自己呢? 我會不會也因此而得到滿足呢? 作賤了自己報復了誰呢? 毀滅了他們懲罰了誰呢? 法律呀! 你的制裁難道只能是以暴易暴嗎? 制裁了他們,會讓我變回從前的我嗎? 制裁了他們,會讓我從夢境裡醒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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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獄裡只有一個獄卒守候著, 那獄卒無時無刻都緊盯著禁錮在地獄裡的自己; 那獄卒無時無刻都想方設法折磨地獄裡的自己。 直到有一天,赫然發現, 原來那獄卒竟是自己! 找到了一種方法; 讓自己放了自己, 那種方法, 不需道歉不用原諒, 可以讓所有的人都重穫自由。 那方法,叫做包容。
媽咪說:要對我痛恨的人事物微笑; 媽咪說:要對我痛恨的人事物稽首; 媽咪說:要對我痛恨的人事物禮拜。 淡淡微笑了起來, 不覺得好,就沒有什麼是壞的了。 我願意接受所有我生命裡的遭遇; 不論好的和壞的。
親愛的媽咪謝謝妳,這是最好的禮物和遺物。 親愛的大哥大姐們:很謝謝你們的關心和留言。 我已經讓那七個人,退出了我生命的舞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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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化與滅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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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Jan 14, 2008 3:22 am
Last Updated:Apr 26, 2011 10:53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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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問花花不語,為誰落?為誰開?算春色三分,半隨流水,半入塵埃.
那一叢野花落腳在荒野裡,恣意著開放出最狂野的芬芳;豔麗得不可方物. 美豔的花兒,將所有的蜜蜂和蝴蝶都吸引前來一親芳澤.甚至連夜裡的蛾和螞蟻都為她癡狂流連忘返.那花兒也絕不怠慢了所有前來的尋芳客;她允許所有的蟲鳥,甚至老鼠蝙蝠進入了她的花蕾裡,品嚐到了甜美的花蜜.經由他們的努力,她得以綬粉並結成果實,以產下她的後代,讓這貧瘠的荒地裡開出一年盛過一年的花.而那些尋花問柳的尋芳客也就越來越多;且年年都準時前來趕赴這場香豔的約會. 可越是熱鬧;那花兒的心裡卻越見孤寂................ 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株曾是最美麗的花叢就再也開不出瑰麗明媚的花朵;而日益凋零.在即將謝世前,她決定要再傾力綻放這一生最後的一次燦爛.不同於以往,她的花不再散發出狂野不羈的浪蕩;而是顯得深沉清淡.昔日裡,那些前呼後擁的尋芳客疑慮的看著鉛華不施的素顏,而讓那花兒益發孤寂冷清.少了蝴蝶蜜蜂嗡嗡做響的振翅聲,這最後的花季,竟是如此的寂寥呀! 一瓣瓣的花瓣;一絲絲的花蕊委地,"那是最後的一朵了."她輕輕地告訴自己,等這最後的花兒凋謝後就走了吧! 那天的星夜裡,冷冷的露水濕透了她的眼眸.黑夜中新月如鉤,就像蒼天也瞇起了眼.所有線條輪廓都教靜謐的黑夜給吞沒了;所以也就不知道,那隻鼓動著薄紗也似的飛蛾是何時來到那最後的花上,跳著輕盈的舞步.淡淡的花色,彷若挺水蓮花般在闃黑的深夜裡浮現了出來;隱約的星光月色令那隻飛蛾的身影染上了神秘的銀樣光彩;並在那朵花的週圍,灑落點點發光的燐粉.那飛蛾用他捲曲的吻,啜飲著最後一朵花兒淡雅的蜜露. 從此她再也不綻放豔紅的花朵; 從此她再也不在白晝裡開花; 從此她只在新月裡等候著; 為了將花蜜留待給她的心上人,她將開放的花型,變成了適合長長的吻才能一親芳澤的花朵.她只讓她的心上人為她傳播花粉.而她的心上人也將口吻越長越長;直到他再也不能用他的口,去吸吮別朵嬌美的花兒了.他們年年都在盛夏的新月下重逢;在星河下溫存. 直到了某一年..... 她的花,從新月的那天夜裡開到了滿月夜.那個熟悉的身影沒來;一朵....兩朵....無數朵的花年年都在新月的夜風裡靜靜地凋萎;他再也沒出現過了. "那是最後的一朵了."她輕輕地告訴自己;沒有了他,這些花也就沒了意義.等這最後的花兒凋謝後就走了吧?
這世間,在下一個新月的夜裡,少了一種飛蛾;和月下綻放的花.
聞琴解珮神仙侶,挽斷羅衣留不住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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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在一個國家地理頻道的節目裡,看到了探討南美洲的蜂鳥;和美人蕉花之間有趣的共同演化現象.它們二者之間,在千萬年裡為了彼此作了無數次的修正;只因為美人蕉的花需要蜂鳥來授粉;而蜂鳥卻不一定只吸吮這一種美人蕉花.如此一來,花就會產生雜交品種而喪失繁殖能力.於是花兒產生了些許變化,吸引住特別的幾種蜂鳥;而蜂鳥為了吸到特別的花蜜,也就跟著改變.(生物學家稱這樣的狀態叫共同演化.)千萬年過去了,它們成了不能沒有彼此的一對;然而萬一有一方因故絕滅了,也就直接令另一方陷入絕境......
我常覺得,兩個人之間迸發的愛情,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遭遇在一起;明明是完全的不同,卻又要彼此修正和改變.一旦適應了那個和自己天差地遠的另一種生物,卻發現生命裡不能沒有對方.
令我感嘆的是,愛情究竟是朝前進化了,還是自取滅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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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Jan 7, 2008 10:21 am
Last Updated:Aug 12, 2009 4:22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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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台裡,層層疊疊的衣裳;靜靜地掛在衣架上,等候著讓我們一一換上. 舞台的燈光,隨著震天響起的倒數計時一同明滅;就像二零零七年底殘餘的脈搏聲響般,漸漸趨於靜止.那個意氣風發的二零零七,它也曾在去年此時無情地驅趕著那個歷史裡的二零零六;火樹銀花伴隨一片歡呼,震耳欲聾地響起.........二零零七的最後一秒,終於還是讓二零零八給取代了. 在燦爛奪目的煙火光芒裡,伸展台的燈光,彷若星光般隱沒不可辨識. 我身上的這襲薄紗,存活的目的就只為了此時的須臾呀!順著音樂裡的節奏,走到伸展台的盡頭站定;輕擺白色的長裙,換個姿勢.然後緩緩走回後台;讓緊繃的助理在五分鐘內,慌亂的剝下那套優雅飄逸的衣衫;換上另外一套衣著,再走回光輝燦爛的舞台..........
二零零八啊,這舞台.....短暫的如白駒過隙呀!
新來的年; 祝你快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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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17, 2007 6:05 am
Last Updated:Dec 21, 2009 12:33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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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甚至不是風, 我只是飄浮在水上的浮萍; 任水飄零.
已經記不起來附著在土地裡的滋味了? 縮小了體形; 將根忘卻, 我是無根萍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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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16, 2007 9:34 pm
Last Updated:Sep 29, 2008 10:08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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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大概有數天的時間吧? 化成修長的身子;星眸大眼,退化的食道,留下淡淡的唇。 換上霓裳羽衣,在殘陽下夜月中;成群地演出那一生僅有幾天的燦爛舞步。 歷經無數的磨難;脫胎換骨, 就為了羽化後的這幾天。 就為了這幾天裡的燦爛; 必須費盡心思,維持婀娜娉婷的形態; 索性退化了食道,退化了胃腸。 浮載在江渚上;凝視著星夜漸隱。 沒入江湖底的蜉蝣呀, 大概只有數天的時間吧?
蜉蝣之羽,衣裳楚楚。心之憂矣,於我歸處? 蜉蝣之翼,采采衣服。心之憂矣,於我歸息? 蜉蝣掘閱,麻衣如雪。心之憂矣,於我歸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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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13, 2007 6:16 am
Last Updated:Aug 31, 2009 10:21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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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不能上台彩排,卻也不能夠因我的不慎,而讓已經辛苦倍至的秀導更加煩憂. 坐在椅子上,聽著音樂默數節拍;想像要走的台步和後台換裝所需的時間.想像著走秀時,該如何讓身上的衣著更加顯眼....... 中午的休息時間裡,vivian為了維持身材,點著一根接著一根的煙來取代午餐;濃嗆的煙味,讓她水汪汪的大眼看來更加的迷濛. vivian訴說著,她那位高壯英俊的男友對她不忠的話語;彷若化做了陣陣哀怨的青煙,自她嫣紅的唇裡緩緩吐露出來.蹙起了眉的娟秀臉龐,令人心生不忍. 因為覺得她比我需要,所以將我手上的紅玫瑰轉送給她,希望她能得到真誠的愛情.看著豔紅的玫瑰,心底浮起了夜鶯與薔薇的童話:
薔薇對夜鶯說: " 妳要在月光下用音樂造成它,並且用妳的鮮血染紅它;妳一定要用妳的胸脯抵著我的ㄧ根刺來為我唱歌,那根刺一定要刺穿妳的心;妳的鮮血才能流到我的血管裡....... 妳將會得到一朵豔麗的紅薔薇."
那一根扎入心扉的薔薇刺,換來的會是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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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12, 2007 5:55 am
Last Updated:Nov 28, 2010 3:19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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極希望不要影響到接下來的通告;而讓李姐難為, 心中胡亂地祈禱著,希望能夠在這兩天內好轉; 盯著不明就裡的x光照片,聽醫生仔細的說明得知,傷勢並未傷及骨子. 慶幸之下,心中生起了幾許懊悔......
怪自己戴著耳機聽音樂;不專心於走路. 當回過神時,那輛機車已絕塵而去. 左腳的踝關節處,傳來一陣隨著心跳頻率而顫動的刺痛和麻木感. 看著迅速腫脹的腳踝,不禁彎下了腰跌坐在人行道旁.
那個不知名的機車騎士,真對不起你. 現下想來, 真不該說你惹我生氣; 是我生了氣.
雖然拄著柺杖真的很不方便!不過我還是得說vitas的歌聲真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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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10, 2007 9:01 am
Last Updated:Jul 29, 2011 5:15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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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吃下了禁果;所以上帝將亞當和夏娃趕出尹甸園, 落入了人間. 從此女人和蛇成了世仇, 那條誘惑夏娃的毒蛇,也遭逢了上帝的懲罰. 毒蛇從此得跟隨著男人,繼續誘惑著人間的女子.
亞當並不知道,那是條撒旦化身的毒蛇; 讓毒蛇的意志蒙蔽了他原有的智慧. 於是 膨脹起身軀的毒蛇,一再的侵入女人的身體裡; 吐出毒液, 試圖製造更多的後代.
還好有人識破詭計,找出了解藥; 讓女人不必再遭逢毒害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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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smerald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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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8, 2007 4:31 am
Last Updated:Jan 16, 2010 8:07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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鞋跟十公分高的及膝長靴緊緊地包覆在我的小腿上;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灼熱酸麻感,四面擁塞的人群,此起彼落的閃光燈,讓全身顯得更加的難受. 站在身旁的 selin 輕聲地提醒著我們:有個人帶著一台裝上了紅外線濾鏡的dv;對著我們拍攝著.儘管都已貼上兩層胸貼了;卻還是令我們緊張了起來,保持著微笑... 依稀記起了李姐說,要我小心吉普賽人的話. 依稀記起了那天,拉著小提琴的吉普賽人; sarasate 的流浪者之歌不期然的浮現在我的心頭. 依稀記得那是首很長的曲子: 飛快的弓在絃上跳耀,間雜著手指撥動琴弦的聲響;就像是流浪的人兒,眉飛色舞地邀請著不認識的彼此來跳舞唱歌一般. 依稀記起了他灼熱的眼神;流浪者之歌自亢奮處緩緩的回到了悽愴,回到了寒風吹拂的現實處.再長的曲子都將結束,邊收拾著腳邊小提琴箱裡的錢;他盯著我一邊唱著當時不懂內容的法文歌曲,散去的圍觀人群又被他沙啞的歌聲給召喚了回來,聽著曲子的最後,在一聲聲輕喚著esmeralda裡結束. 那時呼喚esmeralda的餘音依稀迴響在腦海裡; 這才知道那首曲子的涵意, 這才知道那首曲子是belle, 這才知道那是quasimodo灼熱的眼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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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:Dec 5, 2007 5:23 am
Last Updated:Aug 25, 2010 11:34 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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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欄坐,淡淡地笑將起來.手中輕輕撥弄著那付琴;讓目光,自敵樓下千軍萬馬上飄去,落在遙遠的江山處. 司馬懿啊!這是最後的一局了,厭倦了所有的爾虞我詐,讓我來告訴你這事實的真相;讓這一切都結束吧.
事實的真相.....竟成了千古來最高明的計謀?
撥弄著琴,不成曲調. 讓目光飄去,落在遙遠的江山處.
虛擬的世界裡,真實也成了虛幻;真實的,還剩下些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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